界魚小森

閱讀前警告事項：

‧人物OOC注意

‧含原創角色/非穿越

‧背景為周防尊死後，便當拍不出來

‧劇情渣，跟劇情認真你就輸了

‧文筆敘事方式有變

 ‧如果你喜歡或許可以給個留言ˇ

　　「歡迎光臨－－欸？」
　　聽到推門聲而反射性招呼的草薙出雲抬起頭來，接著停止了擦拭酒杯的動作，愣愣地看著推門而入的少年。
　　「啊、你好，請問你們現在缺工讀生是吧？」
　　擁有一頭赤色頭髮的清秀少年晃晃手中、原本貼在Homra酒吧門口附近的黃色徵人傳單晃了晃，清朗的聲音淡淡地問道，澄澈的琥珀色雙眸泛著淺淺的金色光彩，表情相當平靜。
　　就那麼一瞬間，少年的身影與尊的身影在草薙眼中重疊了，但再次眨眼看清之後，草薙出雲馬上反應過來那是個截然不同的陌生人，啊、真是的，自己最近近視了嗎？
　　「啊、是的，我們最近在招工讀生沒錯。」點點頭，草薙出雲手上擦拭酒杯的工作繼續，笑著說道，「不過很明顯的這是間酒吧－－所以我們只招成年的人噢。」
　　「不能通融一下嗎？」少年表情困擾地說道，「這裡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很亂的酒吧呢。」
　　「嘛、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工作呢？現在還是有很多比酒吧還正規的地方缺工讀生吧。新任的赤王。」草薙出雲將酒杯放置在一旁，帶著淡淡地警戒看著眼前已逕自坐在吧台前的安藤明說道。
　　出現新任赤王的消息，草薙出雲是一個禮拜前透過淡島世理是知道這件事的，雖然沒看過本人，但畢竟先前也曾身為王的氏族的草薙出雲對於異能者的敏感度還是有的－－尤其是王這種強大到無法估計力量的存在。
　　他感覺得到，少年身上蘊含著的、尊也曾經擁有的毀滅性力量，以及令人感到壓迫的威攝力。
　　「啊？」然而少年卻發出訝異地單音節，微微睜大雙眼，琥珀色的雙眸驚訝地盯著他看，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這下草薙出雲有些摸不著頭緒了，他原先以為新任赤王是有目的性的、來找前任赤王的所屬氏族的，但現任赤王的反應卻似乎不是這樣。
　　「你不是因為知道我是前任赤王的氏族才來的嗎？」
　　「蛤？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這種事啊。」新任的赤王錯愕地看著草薙出雲，帶著少年獨有的稚嫩氣息。
　　「啊、算了，非常抱歉，當我沒說吧......」草薙出雲忽然覺得自己過多的警戒心一時間變得相當可笑，說道：「我有個朋友在Scepter 4工作，她在你繼任王位的時候是負責登記你身分資料的人。」
　　「噢，那個金髮的－－好像叫淡島？」少年偏頭思索了一下後回答。
　　「啊、對，就是她。」
　　接著他們兩人陷入尷尬的沉默，草薙出雲在半分鐘後輕咳了一聲，再次開口說道：「總之，你剛剛說想應徵工讀生是吧。」
　　這真是對草薙出雲而言人生中最詭異的狀況之一了，新任的赤王想在前任赤王的氏族開的酒吧中工作－－想想就令人覺得是完全超展開的狀況嘛。
　　「啊、對，嗯，因為自從我變成赤王的那天，把原本打工的書店中的一箱書給燒毀了，所以就被開除了，為了掩飾真正發生了什麼事，就告知附近的其他店家是不小心把煙掉到書本上所引起的意外了－－不過之後就被誤會了，所以才找不到工作啊。」
　　少年抓了抓頭髮，困窘的說道。
　　「是嗎？還真是倒楣啊。」他漫不精心地回了一句。不過、會遭到拒絕的原因應該不只是因為這樣而已吧－－草薙出雲默默地想著，另一個原因應該是因為少年身上因為繼承赤王力量所擁有的、強大毀滅性力量的氣息。
　　不得不說，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面對能夠輕易輾碎自己的存在時，都會想離對方多遠就離對方多遠－－除了膽子大的傢伙之外。
　　「所以可以請你收留我嗎？這裡離我的學校和家裡都蠻近的，需要的話不只假日，一放學就可以來幫忙噢。」
　　「欸、不行啦，在怎麼說你還是未.....」
　　「尊？」
　　就在草薙出雲打算以未成年的理由來拒絕眼前年輕的赤王時，一聲稚嫩恬靜的聲音輕聲喚道，草薙出雲與赤王安藤明同時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吧台旁站著一位宛如洋娃娃般、五官精緻的女孩。
　　「啊、安娜，你醒了啊....」
　　女孩有著純白的長髮、以及紫紅色的雙眸，穿著哥德式的紫紅洋裝，面無表情，有些呆滯地看著安藤明，接著表情帶著幾分急切地快步走到安藤明面前，抬頭看著他。
　　欸、白子？酒吧裡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小孩？
　　女孩端詳了新任的赤王一會兒後，垂下頭，相當失望地小聲說道：「不是...尊。」
　　「雖然也很漂亮、但不是...尊。」
　　「對，安娜，他不是尊。」
　　草薙出雲嘆了一口氣。
　　「尊？」年輕的赤王疑惑地看向草薙出雲。
　　「那是我們的王的名字，小鬼。你來這裡做什麼？」有另一個焦躁不爽的聲音伴隨著開門聲、比正要開口的草薙出雲更快一步地回答他的問題，年輕的赤王轉過頭，瞧見一名拿著滑板的另一名赤髮少年正面色不善又警戒地惡狠狠瞪著自己看。
　　「八田、別這樣。」
　　「呃，我沒有惡意，只是單純想來打工....」
　　「蛤？要打工的話其他地方還有很多工作吧！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啊、又要重新解釋一遍嗎？真是麻煩啊...」
       「混帳你說什麼！」

　　「總之，周防尊是我們前任赤王的名字。」
　　草薙出雲說道，雖然仍舊微微笑著，表情卻帶著淡淡的哀傷與懷念。
　　至於剛剛名為八田的少年正坐在酒吧一角的沙發上，滿臉不快地揉著頭上的腫包，仍然以不爽的眼神盯著年輕的赤王看。
　　「那她是？」
　　年輕的赤王看向仍舊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孩。
　　「櫛名安娜，來歷有點麻煩一時也說不清，總之，我們照顧她有幾年了。她的雙眼只分辨的出紅色，應該是看到了你身上的力量吧。」
　　「這樣啊。」
　　赤王低頭看著仍舊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接著他遲疑了一會兒，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頭，以溫和的語氣說道：「抱歉，我不是周防尊噢，我叫安藤明。」
　　「當然、你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尊哥！你....」
　　「八田，別再說了。」
　　「吠舞羅早就已經解散了。」草薙出雲彷彿嘆息般地聲音說道，卻以微瞇起雙眼，以銳利的視線看向八田去、便令八田又噤了聲，撇過頭不甘心地嘖了一聲。
　　草薙出雲知道八田對赤王－－安藤明的敵意是因為感到周防尊被如此輕易地就取代了緣故，然而事實上安藤明並沒有取代誰的意思，他只不過是陳述了一項事實。
　　話說回來，安藤明的感覺跟周防真不一樣。
　　草薙出雲看著眼前的表情柔和的少年，如此想到。
　　周防尊從他認識他以來便不自覺地散發出生人物近的危險氣息，而在他成為王之後因為力量的緣故又更加令人本能的感到絲絲恐懼及壓迫感了，即使是身為友人草薙和多多良也無法否定自己有時會對周防尊感到畏懼。
　　但安藤明並不會讓人有這種感覺，雖然還是有一定的壓迫感，卻不會令人感到恐懼。
　　可能是他本上安靜的氣質的緣故...吧、大概。
　　「安藤...明？」
　　「對，那是我的名字。」
　　安娜再次抬起頭來又看了安藤明一會兒，接著彷彿感應到什麼似的掏出一顆紫紅色的彈珠，她剔透的雙眼透過彈珠看了安藤明一會兒，又靜靜地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轉身往沙發的方向走去，接著坐到了八田旁邊。
　　「啊？」安藤明對於櫛明安娜剛才的行為完全摸不著頭緒，轉頭看向草薙出雲。
　　但草薙出雲也是滿臉不解地看著安娜。
　　「安娜，你看到了什麼嗎？」
　　「水、以及空。」女孩注視著彈珠，緩緩地回答道，那道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視線與安藤明對上，「你的內心，在繼承尊的力量之前是水吧，因此，力量才比較安定。」
　　她看到了，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水，映照著天空色彩的、往如鏡子般的清澈水面。
　　但感覺也如此空虛。

　　「最好待在這裡噢。」
　　對於女孩彷彿“如果不待在這裡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噢”的話語，安藤明一時間迷茫了－－事實上，他連女孩說的前一句話都只聽懂了一半，內心是水？他想起了他繼承力量時所看到的赤色世界，知道那就是他現在的內心世界，而當中充滿了岩漿，但若之前繼承石板前若是水的話，那麼為什麼挑上自己做赤王？
　　草薙出雲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女孩，又看看安藤明，嘆息般地說道：「既然安娜都這麼說了，那你就留在這裡幫忙吧。」
　　欸欸？
　　原本想著自己現在的身分立場在這間酒吧工作似乎相當尷尬、已經打消在這裡打工念頭的安藤明頓時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好吧、現在變成他想走也沒那麼容易了嗎？
　　

　　總之就因為這樣，新任的赤王開始在前任赤王氏族活動的據點－－Homra酒吧中開始打工了。
　　真是不管誰聽了都會下巴掉下來的狀況啊...草薙出雲心想。
　　但新上任的赤王就工讀生而言是相當合格的，兩個禮拜過去，他總是會準時前來，手腳也很俐落，就算店中沒什麼客人也主動幫忙打掃跟整理酒吧的環境－－比之前那些毛毛躁躁的小鬼們還要好很多。
　　但就一名不過十五、六歲的青少年來說，安藤明有些太過安靜了，旁人不與他主動說話時，他幾乎是不怎麼會開口的，但旁人一跟他說話，他也很多話、不、應該是說回答別人的問題時會是長長的一段話，似乎只是不擅長抓重點、簡明扼要地說話而已。
　　而就一名王而言－－他的身邊沒有像周防一般環繞著追隨自己的人，除了前幾天來看看他工作環境的雙胞胎姊姊安藤秋之外，他沒有任何氏族。
　　但也不是沒有人找過安藤明提出想成為其氏族，只是都被他拒絕了。
　　「為什麼不收一些人做自己的氏族呢？」
　　在某天安藤明在工作中又打發掉一批想成為自己氏族的人之後，草薙出雲終於忍不住這麼問道。
　　拿著掃把的少年愣了一下後，清澈的琥珀色雙眸看著草薙出雲回答道：「因為很麻煩。」
　　「收了人之後就要負起管好他們的責任，非常麻煩，再說我也不認為自己做過什麼值得被他們稱為王的事情。」
　　「只是繼承了龐大的力量、沒有拯救過或幫助過誰就能被稱為王嗎？我不這麼認為。」
　　我不認為自己做過什麼值得被稱為王的事情。
　　熟悉又相似、但蘊含著同樣意思的話語也從新任的王口中說出，一時間草薙出雲想起了周防尊以前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只是更加精簡而已。
　　我什麼都沒做。別叫我什麼王。
　　男人不耐煩又焦躁的語氣迴響在自己耳邊。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又為什麼要給自己的雙胞胎姊姊力量呢？」
　　安藤明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遲疑著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但最後他還是看著草薙出雲，以平靜地語氣說道：「這樣才會有人，在我的威斯曼偏差值瀕臨臨界點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殺我。」
　　除了王能弒王之外，還有夜刀神狗朗的劍、以及王旗下的最強族人能夠弒王。
　　草薙出雲立刻明白了安藤明的用意，但他並不能理解這種行為、不，沒人能理解這麼做的原因吧，他有傻眼：「但她可是你的姊姊！」一般而言，親人之間更無法下手吧，連彼此沒有血緣關係、僅僅是以氏族關係聯繫著彼此的吠舞羅之間的成員們也無法這麼做。
　　草薙出雲還記得幾天前來酒吧的安藤秋的身影－－赤色的長直髮散亂地批散在身材高挑姣好的少女的肩膀上，安藤秋有著與安藤明相當相似的面容及眉眼，穿著附近高中的制服，明亮的琥珀色雙眸看起來朝氣蓬勃，開朗的笑容帶著親切感。
　　但她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與安藤明同樣的安靜，並不是個多話的人。
　　安藤明嘆了一口氣，避開草薙出雲指責的表情。
　　「安藤！」
　　「她是在同意之後，才成為我的氏族的。」安藤明說道，他還記得當時自己雙胞胎姊姊臉上驚愕、悲痛、又哀傷的表情，但卻又像小時候包容自己的任性時，露出了帶著淡淡悲傷的無奈笑容，握住了自己燃燒著火焰的雙手。
　　「隨便一個人都比選擇親人好。再說，你還可以選擇退位。」草薙出雲反駁道。
　　「不，或許你會認為我只是在自以為是、但我不想藉由我的雙手將這份難以控制的毀滅性力量親手交到任何人手中，這對那個人來說只會是個災難。」安藤明澄澈的雙眸忽然對上草薙出雲的視線，「而且，姊姊那時、當她握住我的手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即使必須親手取走你的性命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但我更不能忍受是由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來背負你的性命。』
　　草薙出雲發現自己找不到能反駁這句話的說法。


　　在一貫的短暫沉默之後，安藤明又再次開口：「草薙先生，你認為赤王誕生的理由是什麼呢？」
　　「...什麼意思？」
　　「就像代表著理性與秩序的青之王宗像禮司存在的理由是為了維持異能者之間的秩序一樣，那麼代表暴力與熱血的赤之王存在的理由是為了什麼呢？」
　　「嘛、我想，是為了守護吧。」草薙出雲將口中煙在煙灰缸中捻息，說道：「以前曾經有個在這裡的孩子曾經說過，前任赤王周防尊的力量存在的理由是為了守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而前任赤王周防尊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對，在那之後他不管是情緒還是力量都穩定了許多。」
　　「無意冒犯、但草薙先生，」安藤明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之後說道：「對我而言那並不是赤王存在的理由，而是如何運用這股力量的一種方式。」
　　「赤王存在的理由對你而言很重要嗎？」並不覺得這兩種說法有什麼不同的草薙出雲，實在摸不清楚安藤明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很重要的噢。」坐在沙發上撥弄著彈珠的安娜忽然開口說道，紫紅色的剔透雙眸看向兩人的方向：「很重要，因為不理解自己存在的意義、用有力量的意義的話，就無法找到方向了。」
　　草薙出雲終於明白了安藤明問這個問題的理由了。
　　沒錯，剛繼承力量的尊也同樣的、對於自己毫無理由就擁有的力量感到非常焦躁，暴怒地想把所有人都從身邊趕開。
　　當時他以為，周防只是擔心自己的力量會傷到他人，所以才在多多良說出那樣的話之後平靜下來，但現在他才意識到似乎不是因為這樣。
　　因為如果不理解自己存在的意義的話，王就好像隨時等待著達摩克利司之劍損落的等死之人一般，沒有任何掙扎著活下去的意義，尤其是力量容易失控的赤之王。
　　自己的力量不但會傷及他人、還會為自己帶來死亡，怎麼樣都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但如果有那麼一個理由、是自己擁有力量的意義的話，也能好好的接受成為王的事實吧。
　　雖然印象中周防尊在成為赤王之前，也沒什麼特別的目標，但少了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懸在頭上、以及難以控制的暴躁力量的話，周防尊也比較平靜悠閒些。
　　而眼前看似平靜的安藤明，說不定也在壓抑著心中的焦躁感，正在經歷與周防當時同樣的感受。
　　「真是的、如果周防那傢伙在跟人說話的時候有你的一半多話和坦承就好了。」
　　草薙出雲點起另一根煙，彷彿自言自語般地低聲說道。
　　「如果想獲得問題的答案的話，就去找青色的王吧。」安娜眼神安靜地看著安藤明說道，「他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的。」

　　於是年輕的赤王便在當天下午，向來到Homra喝酒與老友閒聊的淡島世理要了宗像禮司的終端機號碼，像青之王發送了要求會面的訊息。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