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見見凡斯?」冥王擺擺手,紫色的長髮輕飄飄的開始舞動,開啟了一個又一個黑暗的深淵。
  凡…斯…?她茫然的看著冥王,顫抖的唇反覆著這個名字的音階。
  凡斯,你在哪裡?

 

  「啊?」夏夜閣希望自己是耳朵塞住聽錯了。
  但現實是殘酷的。
  在場的人在一瞬間把視線雙雙投向自己,他有些訝異,但不代表他失去理性,愣了幾秒後,夏夜閣淡淡地道:「為什麼?」
  「扇董事交代的。」紅眼少年笑笑,對他換上了打量的眼神,愜意地道:「雖然我平常不接代導生,因為那些學生可能在我手裡撐不到整個代導期的結束……不過扇董事說你撐得過去,顯然也是。」對於方才夏夜閣將褚冥漾拉回來的表現,少年感到有趣,並說出驚悚的發言。
  一開始只是好奇除了那位她之外、又有誰能夠躲開幽冥紅蓮,不過這下應該會演變的特有趣,他不排斥眼前的年輕學生。
  至於夏夜閣本人非常吐血。
  扇董事,你想把我殺了嗎?
  「我想,我有權可以把代導人推掉。」還沒放棄不要代導人的夏夜閣面無表情地說:「代導人不是強制性的。」
  「這點我同意。」倚在牆邊的冰炎學長冷冷地道,看向少年的眼神帶了幾分敵意:「何況,『攝魂者』,這名學生的代導人在登記上並不是你。」
  「哦?你不放心我?」少年眼神帶著幾分好笑,渾濁的血紅色眸子對上同樣色彩的眼眸,嗤笑了一聲:「我還沒無能到無法控制自己的地步……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
  「你不是很清楚嗎?」
  不只是冰炎而已,整個公會幾乎都對他有意見。
  他是專門清掃背叛公會者的人,在一百年前那位不負責任至極的離開後、忽然出現的,沒有袍級,但看過他清掃那些背叛者的人,多多少少都對他帶著幾分恐懼。
  因為他專吃靈魂,將魂魄關在他那雙眼眸之中,萬劫不復。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旁人暱稱他為『攝魂者』。
  冰炎並不害怕他,但對他狩獵靈魂的方式感到厭惡。多數黑袍跟他抱持著同樣的想法。
  有人跟扇董事反應,被駁回。
  正當夏夜閣想著要如何推掉這個大麻煩之時,手機鈴聲大肆響起,響撤了整個空間。
  是他的手機。
  「……抱歉,我接一下電話。」
  沉默了一下,他翻出學校送的手機,來電顯示是新號碼。
  「喂?」
  「喔,是夏夜閣小朋友嗎?今世應該是用這個名字沒錯吧,好久不見了吶 ~ 」手機的另一端傳出扇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的調皮語調。她用的是古代妖師語,現在也只有夏夜閣聽得懂了。
  夏夜閣有想揍人的衝動。
  「……是好久不見,不過你這是什麼意思?把他送過來給我當代導?」用同樣的語言系統回應,對於扇知道他的身分,夏夜閣並不訝異,現在最緊迫的是被稱為『攝魂者』的少年。
  「你不高興?」扇得意地道:「你應該先感謝我吧,瞧瞧,我可幫他打造了一個身體唷,如何?很逼真吧。」
  ……是沒錯。
  看了一眼朔,他這才發現他的形體不再是風的模樣,而是真實的人身體。
  「……不要給我添亂,我現在的記憶很混亂,要恢復過來得花一段時間,接觸太多熟悉的事物只會更亂而已。」他頭痛的說。
  人工式的轉生對記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原本自然轉生會自動幫他挑選適合的身體,但他硬要自己選擇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那真是可惜,誰叫你要亂來。」扇笑嘻嘻地道:「那,把電話交給朔吧。」
  「你想幹麻?」
  「你不是不想要代導人嗎?我幫你有技巧的說啊。」
  「他會發飆的,算了,那也不關我的事。」
  夏夜閣頓時輕鬆了許多,爽快的把手機遞給少年,用中文淡淡地道:「扇董事找你。」
  「咦?」聽到這個名字,少年紅色的眼眸帶上了詫異,看向夏夜閣的目光除了有趣之外又帶了幾分打量。
  不只是少年,其餘人也訝異了。
  比夏夜閣略小一點的手接過了手機,很冰涼不似活人的溫度,皮膚有種奇怪的堅硬感,而不是常人的有彈性。
  夏夜閣的心底掠過一點疑惑,扇,你是用什麼做了身體給朔啊……
  「扇,你搞什麼?」朔一開口便豪不客氣,用頂撞加指控的口氣說道。
  另一邊的扇不知說了什麼,朔暫時拿開手機,對他丟下一句話:「手機借我一下,我明天再還你,先走一步。」說著,他踏著輕盈的腳步越過地上的屍體,消失在轉角。
  「你認識扇董事?」
  在朔離去幾分鐘後,冰炎表面上淡漠,實際上對這個原本普通的學生浮上了一個疑惑。
  如果他認識扇董事,那麼知道『攝魂者』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想到他方才對褚冥漾講的話,冰炎做了這樣的解釋。
  夏夜閣點了點頭,雲淡風清地一筆帶過,道:「她是我母親的舊識。」
  注意到夏夜閣不想多說什麼,冰炎也沒多問了。
  「你要不要回宿舍換備用的黑袍?」看見冰炎換上了白色的便服,學姊微微挑起眉毛然後這樣問:「被……看到不好。」
  「不用了,反正他們今天只有半天課,等等報到完我就下工了。」冰炎看了他們一眼,冷哼兩聲。
  褚冥漾發毛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一直都在狀況外,那位夏同學講電話時的語言他完全沒聽過,但也不像他剛醒來時學長使用的外星話,其實他的同學也是非人嗎?
  他悲哀了。
  就在體驗毛骨悚然自虐般的快感時候,正在整理頭髮要綁回一束的學長突然又移回視線,瞇著紅色眼睛看了他很久很久。
  一旁的夏同學在那名奇怪的少年離去之後便緘默不言,背著背包的樣子似乎是在發呆。
  就在他發毛指數要破百分之百時,學長好看的脣形才慢慢移動。
  「你嘴巴不痛嗎?」
  「啊?」
  褚冥漾盯著學長,錯愕。
  不過錯愕的不是他的話,是他現在正在把頭髮綁成馬尾的動作。
  從頭到尾褚冥漾都沒看到他拿吹風機的動作、而且他從浴室出來到站在他面前也不過兩三分鐘,請問他的頭髮事怎麼乾的?
  自然蒸發?
  其實一點都不好笑。
  「說你嘴巴,不痛嗎?」
  就在褚冥漾胡思亂想到一定程度停止後,學長瞇著眼睛靠近他,突然放大好看的臉讓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你剛剛咬到是吧。」旁邊的夏夜閣不知何時回過神來,仍平靜的道。
  學長伸出手,劃過他的嘴唇。
  突然感覺到很痛,他才想起來剛剛差點打的讓他咬舌的那兩巴掌,大概是驚嚇過度了,到前一秒都沒有痛覺反應,現在學長一摸忽然就很痛,「痛啊!」而且你的手好冰啊!學長!簡直像冰塊。
  「就這種小傷口也喊痛,哼哼。」輔長的聲音忽然響起,讓他想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
  接著褚冥漾就像小雞一樣被拎了起來。
  「學、學長!」
  「乖乖,這點小傷沒什麼好怕。」為了強化他的信心,輔長發出不明話語。
  問題他不是怕傷,是怕你啊老大!
  「沒事的冥漾,很快就好了,只是擦藥而已。」夏夜閣用很平常的語氣說著,推了推黑框眼鏡,那種安撫性的口氣讓他想起了衛瑀。
  擦藥為什麼要把他拎起來!
  「別嚇他了。要不今天都沒辦法去新生報到。」還是學姊比較有良心一點。
  「我才沒嚇他,還有話說回來你也不是帶了新生嗎為什麼這麼閒坐在這裡?」
  一邊聊天,輔長一邊替褚冥漾上藥,冰冰涼涼的藥膏立刻讓他就沒有痛感了。
  真是太神奇了!
  「呃……」
  就在褚冥漾開口打算要問可不可以買的時候,冰炎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傷好了,我就先帶這兩個傢伙去報到。」
  話落,然後也不問他的意願就揪著他的領子往另一邊走去。
  「我……」
  夏夜閣瞥了滿臉不捨的他一眼,跟著尾隨在後,道:「你以後多的是機會進保健室擦藥。」
  不是,他是想問藥膏要去哪裡買啊!

  冰炎帶著他們走了後門。
  這個保健室真不小,居然連後門都有。
  真是懷念,他以前就常常走後門跑路,夏夜閣仰起頭,看著熟悉的路線感嘆的想著。
  就在同時,走在三步遠的冰炎突然停下腳步,銀色的馬尾擺動了一下在他們的眼前停止,一切都是這麼完美。
  「哇啊!」一切都是這麼完美褚冥漾幹麻尖叫?
  其實夏夜閣也不是不能體會褚冥漾身為平凡人看到這麼恐怖場面的感受,畢竟他一開始也是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反應過來──不過反應過來後第一件事是想把某位董事碎屍萬段,但現在應該是做不到了,換個身體,動作也遲鈍了。
  完美中的不完美的是一個水泥教室從他們面前蹦過去,整個地面狠狠劇烈震動了一大下,讓褚冥漾差點摔倒。
  轟隆的聲音像打雷。
  夏夜閣張望了一下四周很熟悉的大空曠處、一樣看不見盡頭,只有好幾個教室在愉快的到處亂跳,發出很大的聲音。
  褚冥漾捂起耳朵,怕聾了。
  睡意又席捲了夏夜閣的腦袋,他勉強眨了眨眼,這是換了不恰當身體的副作用之一,精神耗損的很快,加上身為他另一半意識的朔又不在,使他的精神更加不足,只能夠他驅動身體做基本活動,要做戰鬥之類的劇烈運動得小心斟酌時間,不然可能動一動就昏過去休眠了。
  瞇了瞇眼,他撓撓頭髮,稍微使勁一扯,痛礎讓他清醒了幾分。
  接著他開始尋找教室,其實沒幾分鐘他就看見那個擁有愚蠢名字的教室了,正很歡樂的一如往常跳躍著。
  真懷念……他想起了以前拿著武器追殺教室的記憶。
  冰炎連耳朵都不捂,環著手看著那堆亂跳的教室。沒有理會褚冥漾的驚叫聲。
  有一秒,褚冥漾認為他側面看起來還真像要暗殺那些教室的刺客,就像漫畫上畫的一樣。
  如果他現在說要他要宰殺教室,褚冥漾也不會意外。
  因為他看起來就是那種感覺。
  夏夜閣想,這裡所有的遲到學生一開始願望大概就是把教室綑起來乖乖地別亂動。
  「你在亂想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褚冥漾旁邊的冰炎突然一巴就往褚冥漾的後腦杓打下去,發出很大的啪一聲。
  聽不見褚冥漾在想什麼的夏夜閣對他們投以莫名的眼神,不是很能理解怎麼忽然冰炎就一巴掌落了下去,不過在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的片段之後,也理解了。
  如果不是場所不對,褚冥漾懷疑冰炎本來想用腳來踹他。
  「沒、沒有……」他只是在讚嘆那堆教室跟學長你而已。
  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冰炎才把視線轉向那堆塊狀物,「我找到你們的教室了。」很輕鬆自然的語氣。
  「啥?」你說啥?
  「我也看到了。」夏夜閣點頭,比著那個教室,對愣在那邊的褚冥漾道:「冥漾,就是那個,他就是我們的教室。」
  他指的那間教室跳的特別凶狠,估計時速應該有一百二,大空地發出最大聲音的就是他!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當褚冥漾正想笑笑問他是不是在騙人的前一秒,夏夜閣搶先斬斷了他的希望之火。
  「呀哈哈……」褚冥樣認了。
  反正早晚都是死,被火車輾過去被水泥屋壓過去不都是一樣會死……
  「其實不用那麼絕望,追教室有一定的辦法。絕對可以過去,以後不遲到的話也不用追。」夏夜閣看著滿臉看開的褚冥漾,說出了勉強算是安慰的話。
  「是喔……」
  不管那是什麼方法總之他一定不會用,他只有雙腳可以走過去而已啊!
  明顯的是敷衍性的回應,褚冥漾拖著虛浮的腳步要往下面空地走去,一邊的冰炎立刻扥住他的手:「你是想一步上西天嗎!」銳利的紅眼像是刀子一般瞪過來。
  「唉唉,反正都要上西天了不差這一兩步。」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心情開玩笑了。
  「這下面空地都是彼岸水,你下去就直通地獄,不用上西天了。」
  啥彼岸水?
  褚冥漾看見的空地一點水都沒有。
  夏夜閣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褚冥漾眼中的空地在他眼中宛如海洋一般無邊無際,平靜的水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那位董事不知丟了多少兇狠的生物下去,讓他在以往因為任務而遲到追教室時,總是拍著巨大的翼翅宰了不知多少不長眼的傢伙。
  下意識的將注意力轉到背部,現在已經沒有翅膀可讓他飛翔了。
  不過還有其他東西可以讓他飛起來。
  就在冰炎忍著怒氣解釋彼岸水之時,夏夜閣呼喚大氣精靈使身子飄離了地面。
  褚冥樣錯愕,震驚地看著被托起身子的他,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是怎麼……」
  「……大氣精靈,這個你以後也會。」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夏夜閣解釋,接著對冰炎說道:「學長你應該有帶追教室用的衝浪板吧,那個太快,我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你這樣可以支撐到找到教室嗎?」沒有對他的行為產生意見,冰炎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況,提出關鍵的問題。
  大氣精靈的速度比衝浪板稍慢一些,但持久度不長,且追教室的高速飛行很考驗精靈的敏捷度。
  「應該可以,我有試過。」這些大氣精靈的持久度問題其實是看他們對呼喚者的喜愛程度,他一向很受這些自然精靈的歡迎。
  「那好,你先走吧。」冰炎點點頭,沒再阻攔他。
  冰炎先前對夏夜閣的認知已經改了,這個學生的謎團很多,就從他認識扇董事來看,絕對不是普通人,不需要像褚冥漾一樣照顧。
  雖然就他看來,夏夜閣的力量仍稍弱。
  「那,冥漾、學長,我就先走了。」
  對褚冥漾揮了揮手,夏夜閣便往教室的方向靈巧的飛去,幾秒過後就化成一個黑點在教室之間閃躲著,消失在褚冥樣的面前。
  他的同學真的是非人……
  褚冥樣哀傷了。
  
  完全不知道褚冥漾的心中如此哀傷的夏夜閣一個勁的往教室飛去,一邊躲開其他的教室跟水中冒出的血盆大口,一邊看著手錶。
  然後他忽然想起他背包中的筆記內頁畫的褚冥漾速寫圖。
  真羨慕,他有點後悔為什麼當時要畫流口水的褚冥漾,而不是躺下來跟著睡了。
  飛過一間教室的下方,夏夜閣沒兩下就離自己的教室只剩兩公尺遠,扯開嗓子,他大叫出過去很強而有力的威脅:「布里德‧阿卡‧巴爾達達‧西納西諾阿那‧C‧古卡!你給我停下來不然我就把你剁成兩半──!!」
  教室僵了僵,然後似乎抖了兩下,水泥牆面霎時似乎有些慘綠,接著教室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開了。
  夏夜閣立刻閃身踏進教室,對大氣精靈道了謝之後,教室門便自動關上了。
  環顧了一下教室,在最後面最角落的地方坐著一個女孩子,正盯著他看。
  夏夜閣微側過頭,看向女孩,緩緩的開口:「……請問,註冊單放在哪裡?我是來報到的,雖然點名好像已經結束了……等一下可能還有一位學長會帶另一個人過來。」
  「喔,你等我一下。」女孩湊了過來,手上抱著一份公文夾,裡面有數十張紙頁,翻找了一下之後抽出莫約四、五張左右的紙張,上面零零總總的散碎了不少黑字,是一些學生基本資料之類的東西遞給他,好奇的看著他:「你是褚同學還是夏同學?」
  「我的全名是夏夜閣,你可以叫我夜閣。等一下會跟學長過來的是褚同學。」
  瀏覽了一下要填的資料,夏夜閣離開門邊隨便坐在第一排沒人的空位上,從背包掏出原子筆開始寫資料。
  「我的名字叫米可蕥,認識的人都叫我喵喵。」她漾出可愛的微笑,可惜這對於靈魂不是男性的夏夜閣而言殺傷力實在不大,點了點頭後,就算是回答了。
  「你是那個夏家的人嗎?」不在意夏夜閣平淡的反應,喵喵開始跟他攀談起來。
  夏家,是會把自己的家族的人丟進守世界的家族之一,曾經很繁盛,現在漸漸沒落的但還是會有夏家的人進來,只是人數較少罷了。跟鳳凰一支有一點交情。
  他們是很奇特的家族,據說與做著原本是時間種族的工作──修復時間和空間的修復者──逢隱海岸的人有不明的關係。
  「算是旁系吧。」想了想,夏夜閣這麼回答,「是從本家延伸出來很小的旁系,已經很久沒跟他們聯繫過了。」自從他娘親翹家之後的確都沒聯繫過。
  在他差不多填好資料的時候,門又敞開了。
  冰炎學長跟冥漾出現在門口,後者很明顯是被踹進來的,前者則輕鬆地跳入教室。
  「啊,對了。」想起學長的交代,褚冥漾連忙轉頭,「斯林,謝謝你。」
  如果這是在正常世界的話其他人一定覺得他瘋了,因為他正在跟一個衝浪板道謝。
  「好了,快給我去位置上。」
  學長揪著他的領子往內走。
  然後,門緩緩的關上。
  接著下一秒,褚冥漾的表情忽然有些僵硬。
  夏夜閣聽見了斯林的聲音。
  「喲,冥漾、學長。」稀鬆平常地打招呼,夏夜閣將資料交給喵喵。然後就在褚冥漾要做出什麼回應的時候,將方才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內頁塞給褚冥漾。
  「呃,這是什麼?」看著折成四半的普通筆記紙,褚冥漾有點害怕裡面是不是有包什麼詭異的東西在裡面。
  「你睡著的時候我畫的練習速寫……」背起背包打算閃人的夏夜閣回答,「嗯,因為畫的是你所以就給你啦。」
  至於為什麼要把睡著的褚冥漾畫下來,褚冥漾一點都不想知道。
  「……」
  攤開筆記紙,他沉默了。
  說是速寫但筆跡並不凌亂,很傳神地勾勒出他睡著的呆樣,還打上了淺淺的陰影。
  只是為什麼要把他的口水也畫出來啊混帳!
  就在褚冥漾悲哀地把筆記紙塞進口袋時,夏夜閣已經不在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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