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斯!再幫我添一碗!」
  廚房,凡夜正拿著碗筷,幸福的吃著自家弟弟煮的稀飯。
  「好好。」
  凡斯無奈的接過碗,添了一碗給凡夜。
  「感謝 ~ 」
  凡夜的背景此時正開著滿足的粉紅色小花。
  啊啊!好久沒吃到食物了啊!
  凡夜感嘆的想道,順手抹掉了嘴角的飯粒。
  他看了看自己明顯比十歲時還大的十五歲的手,在心裡偷偷的感謝了自家祖先。
  要不是蕧遙把他的身體強迫長大成十五歲,他現在大概還是十歲的模樣吧!
  他也知道鐳希蕥為什麼叫他快點回去了。
  時間殿堂的三天,等於外界的五年。
  如果他再待個十天半個月,恐怕等他回來,凡斯都已經白髮蒼蒼了。
  「夜。」
  肩膀受到重重一擊,凡夜拉回了神遊在外的思緒,不解的看著皺著眉的凡斯。
  「怎麼了?」
  「夜,告訴我,這五年來,你去哪了?」
  「呃?」
  凡夜愣愣的看著凡斯,不知該怎麼回應。
  難到要說其實他只有失蹤三天而已,只是因為時間流速不同,所以你們這邊過了五年?
  「不想說就算了。」
  凡斯悶悶的說道,轉身離開廚房。
  凡夜看著凡斯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扯出一抹笑。
  他的弟弟呀!
  真是悶騷的可愛!
  「呵…」
  凡夜嘴角帶著的笑,愉快的又吃了一口稀飯。
  
  「啊啊 ~ ~ 小夜你總算回來了啊啊啊!」
  「老師,你可以下來了嗎?」
  凡夜無奈的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眠草,頭上掉了數條黑線。
  「小夜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們已經整整五年!五年沒見了啊!」
  眠草不滿的嘟著嘴巴。
  問題是,根據他的時間點來算,只有過了六天啊。
  凡夜的頭頂飛過了一群烏鴉。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凡璟熱淚盈眶的把眠草從凡夜上拔了下來,感動的說道,完全就是一副傻爸爸的模樣。
  凡夜感激的看了自家爸爸一眼。
  「夜!」
  凡斯的聲音傳來,他喘著氣從長老家跑道凡夜面前,臉色不是很好看。
  「凡斯,長老們說了什麼?」
  凡夜皺眉,問道。
  凡斯一聽,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緊咬著下唇。
  「我知道了。」凡夜笑了。
  那些長老要他走。
  因為,他身上的妖師氣息,已經沒了一半。
  「夜!」
  凡斯拉住了凡夜的衣角,「我跟你走。」凡斯一字一字堅定的說:「我跟你走。」
  「對不起。」
  「什…」凡斯驚愕的看著凡夜。
  手起,揮下,沒有猶豫。
  「幫我照顧他。」
  凡夜把被劈昏的凡斯交給凡璟。
  「我走了。」
  凡夜看了凡斯一眼,腳底下白光一閃,沒了蹤影。
  對不起。
  他在心裡默默道歉。


  樹林,凡夜站在小徑裡,閉上了眼,感受著陽光柔和的溫暖。
  金燦的光芒灑在他烏黑的髮絲上,白皙端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身上披著有些破舊的褐色斗篷,身高超高了不少,額頭上纏繞著有些泛黃的繃帶,遮掩時間殿堂之主的印記。
  樹上的葉因為秋天的來到而落下了幾片在他的頭上,凡夜睜開了如夜空般的黑色眼眸,無奈的把葉子剝掉。
  「七年了…」
  凡夜低喃著。
  他離開妖師一族,已經七年了。
  這七年來,他走訪了許多地方,學習了不少東西,也去抽空看了看鐳希蕥,過的倒也蠻悠閒自在。
  不知道,凡斯會不會恨他就這樣走了。
  凡夜的眼神暗了暗,苦澀從他的眼底閃過。
  也罷,恨也好,他自己活該。
  當初把凡斯劈昏,就知道凡斯會恨他。
  恨自己把他一個人丟下,恨他為什麼要離開。
  搖了搖頭,閉眼、在睜開,已是一片死寂。
  「在想什麼呢?」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氣息和聲音,慣性的掏出暗器,往後方的不請自來者射去。
  「鏗!」來者笑嘻嘻的用銀針接下了暗器,發出了武器相撞的聲響。
  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看向了欠扁的人,挑眉,毫不客氣的說出了趕人的話: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安地爾?」
  「哪有呀!在公會那邊,我可是天天都在見棺材呢!」
  來者 ── 安地爾˙阿希斯,笑著說道。
  凡夜怒瞪了安地爾一眼,喃喃抱怨:「早知道當初就不要走那條路…」
  「溦潁你這麼說就太傷我的心了,要知道我們會相遇一定是有緣份的…」
  某人笑的欠扁,說著長篇大論。
  「不准叫我溦潁!」凡夜怒視著安地爾。
  天殺的!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要手賤幫這個殺千刀的,搞到現在後面跟著一隻以後會變成鬼族的陰魂不散的鬼…
  「為什麼?那不是你的名嗎?」安地爾眨眨眼。
  「咻!」
  一把匕首從安地爾的臉頰邊飛過,穩穩的插進了後方的樹幹上。
  「不好意思我手滑。」
  凡夜的額頭上跳動著青筋,卻笑的燦爛。
  那時候根本不應該把『溦潁』這個名跟眼前這個殺千刀講的……
  為什麼當初安地爾問自己叫什麼的時候,會說出這個名呢?
  凡夜頭疼的懊悔著。
  「啊啊─────!!」
  一個叫的比厲鬼還慘的尖叫劃破了天際,凡夜立刻捂住了耳朵,免得自己的耳膜被震破。
  「對不起,我的手機響了。」安地爾燦笑的拿出手機,接通。
  凡夜把手放下,再瞪了一次安地爾。
  該死的,耳朵好痛…
  「喂?好,我知道了。」安地爾敷衍的回應電話那頭後,很快的掛斷了,他笑著對凡夜說道:「我又要出任務了,欸,你今天能告訴我你是什麼種族嗎?」
  「不行。」
  凡夜懶洋洋的瞥了安地爾一眼,揉了揉發疼的耳朵。
  天殺的痛…
  「拿去,會比較好一點。」安地爾笑笑,遞給凡夜一粒藥丸。
  凡夜狐疑的看了藥丸一眼,搖了搖頭,不肯接過。
  不是他防備心太重,但是天知道這有沒有下毒?
  這人,雖然還沒加入鬼族,卻還是得防。
  安地爾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放心,沒下毒的。」
  凡夜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接過。
  就信他這一次好了。
  「我先走啦!明天再來找你。」
  安地爾的腳底下白光一閃,沒了蹤影。
  凡夜看著手心上的淡綠色藥丸,丟進了嘴裡,吞了下去。
  耳朵,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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