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凡夜坐在時間殿堂大門的階梯上,拿著酒壺,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茫然。
  喝酒的習慣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凡夜迷濛的站起身,灌了幾口酒,便把酒壺拋下。
  酒壺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銀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跟溫暖的陽光不同,時間殿堂的月,是冰冷的,刺骨的寒。
  他異常的清醒,他知道他醉了,腦袋卻異常清晰。
  鐳希蕥今天不願意見他。
  他來到時間殿堂,逃避了凡斯受傷的雙眸,他怕。
  怕什麼?
  他怕。
  怕自己會忍受不住而崩潰。
  心裡的那道牆,在崩解,在倒塌。
  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呢?…呵呵…」
  凡夜笑了。
  帶淚的笑。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切都亂了,亂了。
  更可笑的是,他身陷在這其中,甩都甩不開。
  他拚命的想離開,想置身事外,想當個旁觀者,當個觀光客。
  但是他辦不到。
  當初他抱著到此一遊的心態來到這個世界,想說玩累了就魂飛魄散,不留痕跡,歷史不會有他的紀錄,他只會是一個平凡的人。
  但是他的身份一點也沒有當初想的平凡。
  因為這個身體,他成了言靈的繼承者。
  因為異界靈魂,他成了時間殿堂之主。
  他這個身份注定了不平凡,注定了他不能只當個旁觀者。
  他已經二十二歲了,渺當初說,如果他能活過二十歲,這個世界就會承認他。
  承認,代表什麼?
  代表他會受這個世界的規則約束,代表他一輩子都會是這個時空的子民,無法回到生他的時空,帶著同樣的意識,一而在,再而三的轉世。
  這是不是變相的永恆?
  永恆永生,人類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
  這種永恆,他不想要。
  
  溦潁,這個名就是被承認的最好證明。
  每個靈魂一出生都帶著,他那個時空、次元、世界,賜予他的名,那個名,才是那靈魂真正的名。
  不論那個靈魂擁有什麼樣的軀殼。
  他的上一世,陳零,所待的那個世界給她的名,鴦雲,已經不存在了。
  更正確的是,被現在這個世界抹殺了。
  現在的他,是溦潁,溦潁‧冽德兒‧瑤曳,這個世界給他的新名。
  儘管他不想要。
  突然的,想起一首歌。
  他以前,還是陳零的時候,偶爾,會聽聽的歌。
  凡夜閉上眼,輕輕的哼唱著:
  「 Love in your eyes
  Sitting silent by my side
  Going on holding hands
  Walking through the nights
  Hold me up hold me tight
  Lift me up to touch the sky
  Teaching me to love with heart
  Helping me open my mind
  I can fly
  I’m proud that I can fly
  To give the best of mine
  Till the end of the time
  Believe me I can fly
  I’m proud that I can fly
  To give the best of mine
  The heaven in the sky
  Stars in the sky
  Wishing once upon a time
  Give me love make me smile
  Till the end of life
  Hold me up hold me tight
  Lift me up to touch the sky
  Teaching me to love with heart
  Helping me open my mind
  I can fly
  I’m proud that I can fly
  To give the best of mine
  Till the end of the time
  Believe me I can fly
  I’m proud that I can fly
  To give the best of mine
  The heaven in the sky
  Can’t you believe that you light up my way
  No matter how that ease my path
  I’ll never lose my faith
  See me fly
  I’m proud to fly up high
  Show you the best of mine
  Till the end of the time
  Believe me I can fly
  I’m singing in the sky
  Show you the best of mine
  The heaven in the sky
  Nothing can stop me
  Spread my wings so wide 。」
  
  清亮的歌聲在殿堂回響著,久久不散。

 

      凡夜坐在安地爾旁邊,悠閒自在的捧著茶杯,喝茶。
  「我說,你也太悠閒了吧。」
  某帶傷的鬼族悠悠的說道。
  「有嗎?」
  凡夜回應,不以為然。
  「難道不是嗎?」
  安地爾挑眉。
  凡夜笑笑,啜了一口茶。
  「悠閒的,是你吧,安地爾。」
  「哦?」
  「背叛公會,加入鬼族,甚至大膽的躺在這裡養傷,公會的追蹤術法應該還沒消失吧,不怕被發現嗎?」
  凡夜微笑的說道,雙眸的星辰閃爍,多了些許的有趣光芒。
  「公會的人不會發現我的,倒是你,不怕被凡斯和亞那發現嗎?」
  「他們不會發現我的,你很清楚。」
  「呵呵,的確,你要不要考慮加入鬼族?」
  「謝了不用。」
  「那麼乾脆?改變主意的話,就去找耶呂吧。」
  「我不會加入鬼族的,不是不要,是不能,也是不可能。」
  凡夜淡淡的拒絕。
  身為時間殿堂之主,他不能輕易插手任何事情,除非有人願意付出同等的代價委託他;同樣的,他不能加入任何種族的陣營,否則,時間殿堂會搶先一步把他消滅。
  他必須維持最絕對的公正,不基於任何情感,偏袒於任何一方。
  打從他成為主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如此了。
  所以,他才會選擇,斷絕凡斯和他的關係,就算他跟凡斯還是有血緣關係的至親。
  為了生存,他可以,不‧擇‧手‧段。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還沒玩夠之前,他不會死,也不能。
  「不可能?」
  安地爾對這個詞起了興趣。
  「別想要我回答你。」
  凡夜立刻毀滅了某鬼族的希望。
  「算了,你來這裡,應該不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安地爾切入了正題。
  「你想要妖師加入鬼族,對吧。」
  凡夜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你要幫我嗎?」
  『妖師,不會加入鬼族的。』
  凡夜肯定的說。
  「你要和我賭嗎?看看真的會不會如你所說的一樣。」
  安地爾笑著問凡夜。
  凡夜笑了。
  「好啊。」他說。
  他倒要看看,他剛剛施的言靈,有沒有辦法被破壞。
  時間殿堂就算束縛了他,也無法管轄他的言靈,言靈,可是不受任何規則約束的存在啊。
  不能干涉,但可以預言。
  凡夜的眼,閃著精光。
  他無法阻止凡斯詛咒亞那,但他可以改變妖師加入鬼族。
  凡斯,是沒辦法反抗他的言靈的。
  他的能力,強凡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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